*防水劳斯点的男友衬衫+脏哥哥点的囚禁,健康,全年龄向
再也不赌骰子了,最近老输...
十点。
吉良吉影在办公桌前坐下——他的位置在最里面,背光,窗帘拉开时整个屏幕都会变得昏暗无比。身边的同事早就借机申请了更好的办公场所,吉良对不以为意,甚至认为这是自己时运过人的表现:他点开桌面上的软件,输入密码,短暂的黑屏后,卧室此刻的全貌忠实的反映在了电脑荧幕上。
半旧的和氏住宅,从整齐的室内摆设隐约可以看出房屋主人一丝不苟的个性,现代家居和科技产品也被安放在其中,是再典型不过的日本上班族改造父母遗留房产的架势。吉良将窗口缩小,放在容易关闭的角落,开始处理工作。
上午的阳光十足炽烈,没过多久,薄被掀开,榻榻米上睡着的人睁开双眼,一头夺目的粉色长发流水般铺在竹枕上,深绿色的圆点像霉斑一样点缀其间,随着男人坐起身的动作隐匿又重新出现,仿佛什么诡谲且不死的深海生物。
吉良的视线从一行行的文字数据上移开了,他凝视着监控画面:迪亚波罗从被子里伸出手,刺目的晨光把他原本就骨节修长的手照得极美,更不用说曲线饱满而优美的小臂。男人伸了个懒腰,随意地挥了挥手指——这个动作让上班组喉间一紧——落地窗的窗帘立刻拉上,牢牢地挡住了全部阳光。
荧幕上的画面顿时暗了下去。
吉良吉影凝视着画面,昏暗的房间里,他透过两层屏幕,看见迪亚波罗破碎如玫瑰的瞳孔在自己脸上一瞬而过,房中旋即亮起了灯。
吉良满意地重新端正了坐姿。
清醒过来的男人又抱着被子躺了一会,才慢吞吞地起床。他先是在床沿坐了片刻,然后皱着眉下床:连拖鞋都没穿。吉良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低下去,一阵窸窸窣窣后又由远及近,慢慢大起来。
迪亚波罗端着碗盘进来,重新窝回榻榻米上,坚持着他在床上吃早餐的习惯。吉良握着鼠标的手捏紧了片刻又重新放开,最终还是决定随他去。
家里的娱乐项目乏善可陈。临近十二点,迪亚波罗吃完不知道是早餐还是中餐的一顿饭,把碗碟送回厨房,吉良留心听着,水声隐隐约约,冲刷的,淅沥的,滴答的,迪亚波罗应该是在洗漱。
八分钟后男人回到卧室,从书架上抽了本书。
——人类愚不可及,总有填不满的欲望、膨胀的野心;总是受利害关系的左右,趋利避害,自私自利。
——只要目的正确,可以不择手段。
吉良曾经陪迪亚波罗一起读过这本书,从他的身份来看,他是应该不赞成、甚至厌恶这种观点的,但当迪亚波罗询问他的想法时,吉良直言不讳地评价:“不足够正确但有效的东西。”
他从迪亚波罗赞许的眼神里看到了同类狡黠而晦暗的光芒。
午休时间,吉良准备找家人少的商铺用餐,迪亚波罗却在镜头前脱下了睡衣,这让准备关闭电脑的上班族停住了动作。他的目光逡巡在挽起的袖口和男人劲瘦有力的手,在过于紧致的衬衫领口和打着温莎结的丝绸领带,在迪亚波罗漆光冷冽的尖头皮鞋和脑后微微翘起一点的粉色长发,最终在一件他随手捞起的衣服上——迪亚波罗用睡衣挡住了摄像头,脚步稳健,关门声响起,他出去了。
吉良关掉了电脑。
摄像头再度启用时是下午,那件衣服被掀开,做出这个举动的人离得很近,吉良甚至可以看见他面颊和鼻骨上星星点点的小雀斑。
是个男孩。吉良继续投入工作,是个他见过几次的男孩。
男孩对着屏幕,既困惑有犹豫,他凑到摄像器前,小声叫了几句“Boss”,又把睡衣挡了回去。
大概过了不到十五分钟,睡衣终于被彻底拿下,这次镜头前的人终于变成了迪亚波罗,他乜斜着眼,布满薄汗的艳丽脸孔更显得凌厉,吉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。迪亚波罗开始脱衣服,他甚至找了条绳子把长发绑在脑后,然后一件件脱下深褐色的条纹西装,吉良目送一丝不挂的他走进浴室,遗憾地锁上电脑,带着一沓报表离开了座位。
他回来时看见迪亚波罗隔着网路在瞪自己,男人粉红色的长发还滴着水,因为吸饱了水而圆润得有些可爱的指尖在镜头上敲打,一下又一下,看到吉良回来,迪亚波罗从肩膀上扯下浴巾,又把监控器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吉良一整个下午都没再离开座位,虽然画面被遮住了,但上班族能通过耳机里的声音辨认出迪亚波罗在干什么:他生气了,但只要事态还在可控范围内,他总不会生太大的气。敲击键盘的声音,翻动书页的声音,一些模糊不清的语气词,迪亚波罗碰倒了一叠书,挪动了三次电脑椅,打开过书柜,去客厅接过几杯水,这些声音真实到近乎虚幻——吉良木然地工作着,他的耳机里甚至传来了恶魔吟唱的圣歌。
加班持续到七点多,同事们商量着一起去喝一杯,照例有人邀请吉良。吉良不知道今天他们拿自己的回答赌了几杯酒,但总是照例拒绝,果然,输了赌局的同事非要一个理由,吉良举起左手,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。
“是要去相亲啊。”同事们流露出理解的目光,吉良不置可否。
“是吧,我本来也应该是重视家庭的人。”
“幸福哦,但幸福了之后,就像在坐牢啊,否则大家为什么会想要去喝一杯。”
人群三三俩俩散开,吉良推开办公室门,走了出去。
时针终于走到了八的位置上,迪亚波罗听见院子里汽车开进来的声音,他一动不动,继续观看电视里的节目。头顶的日光灯被打开,吉良推门进来,手里还拿着钥匙,“晚餐想吃什么?”
迪亚波罗随便应付了他几句。吉良挑眉,在迪亚波罗身边坐好,当他把那床使用错误的薄被拽下来时,表情少见的有些惊讶。
“你穿了衣服啊……衬衫的话,要扣上扣子,”吉良凑过去,低头着头一边给迪亚波罗扣扣子一边问:“这件衬衫是我的?”
迪亚波罗从喉间发出模糊的一声“嗯”,继续看电视,吉良知道他根本看不懂大河剧,但是又懒得拆穿,他想迪亚波罗可能是在家里闷太久了:“晚上要不要出门逛逛。”
粉发男人终于偏头看他,“不可能,”迪亚波罗微微抬起下颌,尽管他的教父气场对吉良来说基本没用,但他的意大利语发音低沉,在日本上班族听来十分性感:“你的放风时间已经结束了。
吉良点点头,把家门的钥匙交到了迪亚波罗手里。
FIN